第010章 宫心计
“给皇上请安。”
看着墨贵妃拿捏着架子向何楚楚走来，何楚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皇后先发话了：“妹妹一向不喜欢听后辈请安，怎么今天来了兴致？”
皇上咳嗽了两声，厉王爷赶紧递上茶杯。
真是拒贡的高招。
墨贵妃语塞。
看来何楚楚的脑筋还不是一般的灵，端着架子，欠了欠身子，也当回了个礼。
这样一来，找不到破绽，只能靠运气，这赤练蛇是极具攻击性的，稍有异物靠近，只要是碰到一点毒液，即可麻痹神经而死。
“皇后娘娘，西莽国来使，父皇让儿臣和皇弟去一趟。”
臭脸弯下腰：“皇后千岁，孩儿来请安。”
又看又看何楚楚：“皇嫂福安。”
何楚楚只能抱一羞涩一笑，帮臭脸客套一句。
皇后看着何楚楚身后，何楚楚忽然觉察，自己把刚进门碰到至王爷这码事给忘了，何楚楚碰到了，臭脸自然也就跟着碰到了，原来拉自己的手，一半做给皇后看，一半是要做给至王爷看的。
一句话把皇后撇到了不重要的位置，还是因为我，我情何以堪。
臭脸不说话则以，一说就惊人，不过也能想到，对皇后说话都用冰冷的语气，别说是这个连何楚楚都心生厌恶的墨贵妃了。
何楚楚心里倒了一肚子的苦水了，能说什么呢，只能表面笑笑。
看没有拿坛子的使者踌躇满志的样子，这是红果果的挑衅。
其他的贵妇人都小声笑了出来。
看看这三个王爷和皇上都面无表情，显然是被难到了，何楚楚也努力在大脑中搜索着，怎样排除其中一个或是怎样，降低个概率也好。
正殿中央站着5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，裹着头巾，穿着大长袍，粗犷不羁的络腮胡子，倒有几分蒙古人的样子，他们应该就是西莽国的使者了。
反手使劲掐了掐，本小姐也不是那么听话好惹的。
使者说完，一脸得意。
“三位皇儿都在，我这可有了难题了。”
“我国国君遵照以前的合约奉上了贡品，但不知道贵国是不是有本事拿到。”
墨贵妃一口气说了一长串，大家估计被何楚楚做的事吓到，都安静的看着何楚楚。
“朕倒是很有兴趣知道，他给朕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父皇最近龙体欠安，多年的哮喘又再犯，如何让父皇吃鲤鱼，是想加重父皇的病情么。”
何楚楚心里顿时轻松不少，像落下了块悬空的大石般，总算没在至王爷这里出差错。
“东西便在这四个坛子之中，其中三个坛子中放的是剧毒赤练蛇，如果贵国有勇士有胆量将其取出，自是送与你们了，如果没有，那是就当是贵国不愿笑纳本国的心意了。”
皇上和那个年轻人看到一行三人进来，年轻人随即作了揖：“三弟恭请两位福安。”
何楚楚的脑袋瞬间变成真空状。
这个不会就是厉王爷吧，何楚楚在心里仔细推断了一番。
说话都开始结巴了。
不多时就到了正殿，皇上在大堂中正襟危坐，虽说可以看出来有些病态的苍老，但是威严的感觉还是蛮压得住人的。
其中四个拿着粗陶坛子，不知里面装了什么。
何楚楚赶紧抽手，但是臭脸却加大了力道，明显不想让何楚楚得逞，何楚楚只能一脸尴尬的跟着笑。
拦了她家下人的马车不说，还教训了那个马夫，人说打狗还要看主人，今天这主人是来者不善。
臭脸一句话也不接，还真跩。
原来这些坛子里放的是毒蛇，从抱坛子的使者脸上，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痕迹。
“墨贵妃，儿臣倒是也听到过一些百姓对此事的言论，说是您的车夫撞了一个妇人，还用鞭子抽打她，可有此事。”
臭脸也明显感觉到至王爷表情的变化，握着何楚楚的手加重了力道，何楚楚感到手上传来阵阵撕绞的痛，自己规规矩矩按照礼数做了的，这算什么，小小的惩罚？
墨贵妃笑笑，做作至极。
臭脸抚着何楚楚的下巴讪讪的笑道：“我的王妃，我不准你看除我以外的男人。”
臭脸贴到何楚楚的耳边小声说：“她可不好惹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便是您的家丁不对在先，鞭刑也很合理。整个事情发生也没有耽搁几分钟的路程，那河鲤想必是到达京城之前就已经死掉了。”
墨贵妃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拂拂袖子，连个再见都不说就走了。
“至儿，你也过来了，快来，见过你的弟媳。”
何楚楚卑谦的弓下腰：“墨贵妃千岁。”
一阵沉默，至王爷开了口。
聊聊天，真是和蔼又可亲，还有点渗人。
何楚楚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一则信息，哮喘发作期间是不可以吃鲤鱼的。
一个太监哒哒的跑来，在至王爷耳边说了句什么，至王爷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姐姐，我这是来看你的呢。”
“可知那车上载的可是淮南河鲤，皇上最近身体需要调理，我特地差人急送，可到最后，因为这个死丫头耽误，活鲤死了，东西不新鲜了又如何呈给皇上。这是罪一，其二，滥用私刑，鞭笞我的家丁。”
旁人看来似乎是两个人在秀甜蜜，殊不知是臭脸在幸灾乐祸，轻轻挪着步子，一脚踩到臭脸脚上，看到臭脸撇起的嘴角，心里一阵暗爽。
何楚楚心里想的憋屈，怎么觉得自己这一声皇兄是刺到了至王爷，你个臭脸干嘛对我下手。
走到凤栖宫门口，珍珠看到何楚楚和臭脸紧握的手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。
说完，墨贵妃站在何楚楚的面前，勾起嘴角笑笑。
又弯腰道了别，还是被臭脸面无表情的拖走，你是面瘫么。
一句话秒杀整个事件，一场胆颤心惊的闹剧完美落幕，看不出，臭脸的头脑还真是好用。
何楚楚细细的想想，貌似听谁提起过。
“事实上，不知你有何居心。”
皇后喝住了墨贵妃。
至王爷大方的走到皇后的身边，请了安。
“但主要的事情是，我想让这个了不起的亦王妃请安。”
皇后莞尔一笑，其他的贵妇人也都聚了过来。
“王……王妃，我们，这……这是去哪？”
大家都一脸惊愕的看着臭脸。
虽然没有见过，但夜明珠这个词我是听过的，是个不错的宝贝。
何楚楚弯着腰，眼睛看着地面，不敢和至王爷对上眼，怕又看到那一抹柔情，自己心里难受，以至于表现在情绪上，在臭脸和众长辈面前越了礼数。
墨贵妃，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。
墨贵妃被堵的气都不顺了。
“去吧。亦王妃也去和皇上请个安，稍后再过来和哀家聊聊天。”
何楚楚心里面暗暗诅咒。
“今天怎么没有力气了呢，倒是拿出你在我的家丁面前的腔调啊。”
“亦儿新婚还真是甜蜜，给我请安还牵着手呢。”
至王爷看了看何楚楚和臭脸牵着的手，一改沉郁的面容，爽朗的笑开了。
皇上端详了何楚楚半天，目光不出所料的落在了何楚楚和臭脸牵着的手上，爽朗的笑起来：“看来我儿新婚亦是甜蜜啊。”
“哦，那姐姐真是很高兴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
墨贵妃还真是年轻，三十出头的样子，穿着大红色的长裙，和皇后的淡雅和亲和气质明显不同，确是给人一种摄人的妩媚，不过此时看何楚楚的目光可是寒到了骨子了。
“妹妹。”
何楚楚讪讪的笑笑，弯下腰：“至王爷万福。”
“你！”
珍珠乖乖的尾随在何楚楚的身后，时不时的瞄瞄自己的主子，时不时的看看臭脸和至王爷，这气氛，连何楚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正殿里除了服侍的奴才，也没有其他大臣，站在皇上旁边的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，欣长的身材，贵族利落的气质，和皇上也有三分相像，只是看着使者淡淡的笑，有点嘲弄的意思。
“皇兄说笑了。”
“三位王爷，如今我西莽国发展势头也是相当雄劲，我想我帮在未来的某天定当有实力不再依附贵国。”
至王爷忽然止住了笑，怔怔的看着何楚楚，眼神里还含着少许怒气，什么情况，何楚楚搞得云里雾里，感情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怎么合适。
臭脸或是感觉到何楚楚指甲的威力了，带劲将何楚楚胳膊一拽，一个中心不稳，径直靠进了臭脸怀里。
何楚楚也赶紧学着：“皇后千岁，孩儿来请安。”
皇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，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，受了冷嘲热讽依旧四平八稳，佩服。
电光火石之间，何楚楚知道，自己完了。
大家都松了一口气，将注意力又转到了眼前斗艳的百花上。
“确实是一件好东西呢，是我国的镇国之宝，夜明珠。”
不过看走在最边的至王爷，脸色也不是很好呢。
过了好半晌，至王爷才闷闷的回一句：“起来吧。弟媳。”
跟着臭脸的脚步走到一个贵妇人的身边，这个贵妇人估摸四十多岁，美丽的脸上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，始终带着笑，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亲和力，又不失威严。
然而这里没有一个大臣，皇上显然是想看这三个皇子的本事了。
“弟弟，新婚甜蜜啊。”
话还没说完，就听到宫女通报：“墨贵妃驾到。”
墨贵妃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。